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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垂钓的爸爸 为了照顾我而来到加拿大

    爸爸是极喜钓鱼的。每一次看到河, 爸爸就会对我说, 哪儿哪儿有鱼, 哪儿哪儿没鱼, 哪儿哪儿好钓鱼。只要见到一片葱笼, 爸爸会说, 那边草木繁茂的地方, 应该有条小河沟吧。爸爸年近六十, 我一直不愿用父亲这个词, 好象如果我这么说了, 就把他叫老了。如果我说父亲钓鱼,我的脑里将是一幅八十老翁郑重垂钓图, 而不是爸爸。 爸妈这次为了照顾我而来。 他们时时有些沉重, 我都看在眼里。

    从家里出来, 一大片草甸是他们常去散步的地方。再多走走, 还有更大的一片野地, 常年绿茵茵的。有的地方种了庄稼, 有的是野草地, 然后有河。 爸爸对那一带比我熟多了, 知道家附近有条小河, 爸爸很欣喜。 他从此无事时便要带上鱼杆。 鱼杆只有半米来长, 可伸可缩, 可以伸到五米多长, 也很轻便。 爸爸将鱼杆往衣襟里一藏, 戴一顶贝雷帽, 在后花园里挖的蚯蚓, 肥壮得很, 装在一个玻璃瓶里, 出门了。妈妈趁机随行, 兜里装个塑料袋, 说是有鱼来了需要帮忙的。别看他们就这么点装备, 却经常满载而归, 而且个头不小。乐得我常有鱼吃。

    爸爸爱钓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上小学的时候, 家在新疆戈壁, 印象里好象没有什么鱼钓。 上初中的时候, 家在湖南, 湘水颇多。爸爸工作之余, 周末便和一帮朋友出门了。他们常常早晨四点出发, 晚上十点方归, 每次都有战利品, 记得有一次爸爸还钓回一只甲鱼, 俗称王八。高中的时候, 家里搬到了四川, 蜀水一点也不少于湘水, 爸爸的鱼钩总是擦得亮亮的。假期里, 我也随爸爸去了几次。河塘边的渔翁, 个个安安静静, 没有人大声吆喝。我一心也想钓起一只, 好向朋友们炫耀, 却总不能如愿。 爸爸常说的, 撒窝子怎么撒, 钓钩怎么安, 钓线怎么抛, 对我来说, 都是一团乱鱼线。虽然总盼望哪条不走运的鱼来撞一下我的钩, 可它们从来不上当。 爸爸说:"钓鱼嘛, 急不得, 象你这样的, 鱼儿才不会上钩呢, 别在这凑热闹!" 我也就乐得在旁边扯扯花草, 听听鸟叫, 等着爸爸的好收成。爸爸钓鱼时很有风度, 一切置之度外。 等待的时候他双眼眯缝, 气定神闲; 拉鱼的时候, 他身手敏捷, 活蹦乱跳的鱼儿放到竹篓里的时候, 眼睛又笑又亮。

    在这异地他乡, 寂寞的一对老人, 还有钓鱼的事儿可做, 是我能对爸爸说的唯一的好处。 虽然爸爸也欣赏这座古城特有的美丽, 但那不是爸爸心之所系。夕阳西下,爸妈一前一后地穿过田野回来, 妈妈如果得意地大叫我一声, 那就表示有鱼吃了。爸爸在这儿钓鱼, 有时也碰到老外来和爸爸这个老外叽哩咕噜地。 爸爸不知所云, 只好打哈哈。我就教了他们几句管用的: 三克油, 就是谢谢; 海螺就是你好; 白白就是再见! 几天不见, 我发现爸爸用得烂熟。

    用爸爸的话说:这条河里的鱼笨得很, 一钓一个准! 他的这句话传给了国内的一些老渔友, 快成至理名言了, 渔友们向往得不行。

    爸爸也有空手而归的时候,但他常说:钓着玩呗! 春暖花开的季节, 看着远处水里的白天鹅黑天鹅游来游去的, 爸爸的心也游来游去。 爸爸站在树荫下, 数着清澈河溪里的鱼儿。 要是比较小的鱼儿嘴馋上钩, 爸爸一般都把它们放了。 爸爸把周围摸透了, 连哪儿有个小坡都知道。 周末天气好, 太阳暖洋洋的, 心也痒痒的, 我兴冲冲跟着去了, 结果发现他们走得挺远。 我头一次意识到, 这片田野处处都有爸妈的脚印。 妈妈还知道哪里的土豆收过了, 还剩好多在地里, 怪可惜的; 哪里的苹果树梨子树, 果子都掉地上了, 好几天没人要。 于是我这里不光有鱼吃, 连土豆苹果也不用买了。 爸妈还捡回来过一个大鹅蛋。 他们俩高兴得象孩子似的, 我还等着他们孵出小鹅来呢。

    爸爸消瘦微躬的背影在前面走着, 风吹乱了爸爸的灰发。爸爸一辈子, 就钟情于这一汪碧水。 (责任编辑:admin)